游青虫(暂停更)

围脖 紫泥鳅 hb同名

鬼蛊 (八十四)启程

黑瞎子:某永远正经不过三秒的百岁老人。


————

  

  那个角度黑瞎子看不见她的神情,但清晰地发觉就在那一瞬间,杨淳的声音里染上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寒意。

 

  “也许,不止报仇。”

 

  杨淳缓缓地道:“我会让捅了你一刀的人被凌迟千刀百刀,剁碎了再去死。我会放干所有参与这些事的人的血,哪怕他们有上百上千人,去为你涂碑血祭,尸体再火化在你墓前,拿骨灰给你铺黄泉路。”

 

  “这就是现在的我,黑爷。这些事会用掉我很多很多年去完成,但我会去做,甚至真到那时候,做得会比这还要出格。她们要是杀了你,等于你是因我而丧命。到小哥的事情也有了定局的那一天,我会是你的最后一个陪葬。”

 

  虽然语气寒得像是冬日冰棱,但她的叙述依旧是冷静且平淡的,只是说出的东西太过冲击,让黑瞎子也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应,将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她便停了一会儿,继续道:“你和小哥是我最后的底线。他们了解我,知道伤害我的家人会让我被彻底激怒甚至失去控制,而接下来他们有什么计划,我还没头绪。至于他们会选择现在动手,是因为我在西王母宫的所作所为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机会。”

 

  “你是说你在陨玉那儿做的事,也和这些有关。”黑瞎子开口道。

 

  “是。抱歉,当时我骗你小哥并没有大碍,其实完全相反。去柴达木之前,我感知到他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巨大威胁。这种感觉与任何一次都不同,我知道已经超过了危险的概念,如果说人力的威胁给我的感觉是房屋起火的话,那次的‘狐仙显灵’就剧烈得像是火山爆发。我当时靠着药和镇静剂缩在屋里两天两夜才勉强平复。那一刻我就明白,天授要动手了。”

 

  “天授要杀小哥,我想不通为什么,但我知道这种威胁程度只有它能带来。队伍里势必有天授的力量。后来我看了文锦的笔记才知道,那个力量也许就是混进队伍的“它”。我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心态跟随你们进的西王母宫,所以一路上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替小哥尽力铲除危险。陨玉的存在我先前就知道,但我没想到天授会把最后的杀招留在那里。我当时突然意识到,也许天授不是为了让小哥去死,而是要利用他的死,使陨玉里发生什么改变。”

 

  “总之,我最后找不出‘它’,就启用了最极端的一个办法。我逼文锦先进去,真有什么至少替他挡挡,然后用光了这些年养出的所有烈蛊,母虫种在了小哥身上,让所有人的性命和他的相连。

 

  那是一场完全没把握的赌局,我一是在赌“它”活着要比小哥死更重要,二是在赌天授的大局不允许我和小哥这两颗棋在不对的时间同时死亡。另外,我有过另一个让我自己都难以接受的想法。那就是‘它’是否其实是天授力量的分支,而不是指某些人。当时和陈文锦说的那些话,我其实也是在问自己:“它”,有没有可能就是我?”

 

  黑瞎子这时轻声打断了她:“以你的角度看,那样的情况下漏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自己,都可能让你的谋划全部崩盘。可我记得当时某人好像放过了我。为什么?”

 

  杨淳听到这话,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了他一眼:“哪儿有什么为什么。我是在胁迫天授放过小哥,而小哥和你我不能失去任何一个。所以哪怕前功尽弃我也认了,我不会把你当成筹码。”

 

  等了一会儿黑瞎子没有回答,杨淳就又说回了正题:“因此,我这个为了另一颗棋子敢和天授叫板的棋子,触怒了它。就像我不会选野鸡脖子那种蛇盛蛊一样,天授无法忍受一把屠刀有思想且脱离控制。于是那些影子开始出动了,从那时开始,这些人的进攻一次比一次激烈,而且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它向我妥协了,放过了小哥,但代价是它要我去死,从而诞生一个新的,惟命是从的鬼蛊。”

 

    杨淳此时又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想去拿烟,却被黑瞎子搂住腰往后一拉没能起来。他开口道:“今天份额抽完了。”

 

    杨淳明显不理解这么严肃的话题下黑瞎子还要管她的烟,转头道:“才抽了两根。”

 

  黑瞎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骗谁不好骗你黑爷。就你嘴里那烟味儿,我昏迷的时候至少抽了大半包吧?”

 

  杨淳本来是要回嘴的,但想起黑瞎子是怎么知道她嘴里有烟味的,一下子噎住没能说出话。黑瞎子就看着她乐,趁机又偷亲了她一口,从床上下来站到地板上,回身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杨淳的额头:“你够累的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剩下的事慢慢和我说。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该吃饭了,我下去叫他们准备些吃的,不然哑巴回来说我虐待你我可打不过他。”

 

  明明昨晚才确定的关系,杨淳却已经给他的登徒子行径弄麻木了,只是拍掉他的手跟着站了起来:“别再扯了伤口,我去吧。再叫云彩弄点猪肝给你补补血。”

 

  “哎,”就在杨淳一只脚踏出了房门的时候,黑瞎子叫了她一声。杨淳回过头看着他,黑瞎子就撑着下巴笑着道:“话说回来,刚才说到咱俩的关系问题……我突然发现,你好像是我的童,养,媳?”他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杨淳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下一秒,门口的一个空啤酒罐迎面朝着黑瞎子飞来。

 

  ————

 

  几天后,吴邪的电话打了过来。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哪怕有黑瞎子不停地插科打诨,杨淳的话还是少了很多,连笑容都不多见了,黑瞎子知道她可能已经在筹划什么。

 

  吴邪当时在电话里把他在长沙一所大学里发现样式雷图纸,再到霍老太太约他在新月饭店见面的事都说了一遍,杨淳就坐在一旁默默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发尾。

 

  电话那头的吴邪说完后长呼了一口气,问黑瞎子有什么想法,她却突然笑了笑,在一旁先黑瞎子开口喃喃道:“新月饭店啊……”

 

  “哎哎?阿淳的声音?阿淳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干嘛去了?还有你那蛇现在还在小哥那儿呢,你打算……”吴邪话说了一半就被黑瞎子打断了:“行行你别啰嗦了,先挂了,到时候到北京再聊。”说完就不顾吴邪在那边口吐芬芳,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说?看你这状态,有头绪了?”他转头对一旁的杨淳道。

 

  杨淳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有些耐人寻味:“头绪没有,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

 

  杨淳道了句“到时候就知道了”,就站起来开始替黑瞎子装他那本就没多少的行李:“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去北京跟他们会合,我要回一趟苗疆取东西,到时候再来找你们。”

 

  “好~都听我家,童养媳的。”黑瞎子故意欠欠地道。

 

  “再叫一次你就也去躺行李箱。”

 

  “错了错了错了……”可刚道完歉没过多久,黑瞎子就又凑到她身边搂着她肩膀,苦口婆心地道:“但我说你不能逃避,你这自家养的白菜被我这自家瞎猪拱了,虽然不是封建社会了但也差不了多少嘛,丫头你得接受事实啊,这明摆着……”

 

  杨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侧过头看着黑瞎子,旺财就从杨淳的衣服里窜了出来,一下子顺着他的手臂缠到黑瞎子脖子上,对着他的脸吐信子,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蛇身和他的黑衣黑墨镜莫名地挺配。

 

  黑瞎子已经不知道这些天由于嘴贱第几次举起了双手,盯着蛇眼道:“得嘞,闭嘴,我懂。“

 

  

 


评论(23)

热度(324)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